鱼摸

【谛玄】秋分

*恍然惊醒今天还有二十八分钟结束，瞎摸。

九月初，罗小白父母抽中欧洲一月游礼包，十分心动。可是小白才初三，留她一人难免放心不下。思来想去，央托小白她哥哥阿根来照顾。说是照顾也只是管管一日三餐，一月时间算不上长，阿根欣然而来。

日子一如他所料的平静无波。小白白日里都在学校上课，阿根在家修炼打坐，无聊了出门和大爷们下下棋，去公园里听听叽叽喳喳的小鸟聊八卦，日子过得悠闲自在。

在他来小白家半个月时，对门空了许久的房子搬来了新邻居。新邻居来得无声无息，他没听见霹雳乓啷的装修声，看见门前铺了新的红垫才恍然察觉。

他在门口发愣时，新邻居开了门，不期然地他对上新邻居的眼睛，他早知是谁却仍旧意外，“谛听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
谛听往旁边让了让，他得以看见老君叼着棒冰从本子里抬头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。

“他非要来。”

百年期限未至，寄情于借火岩沉迷ACG的自闭患者终于还是走出了老君阁。

老君：“毕竟难得有这么大的展，又要持续三天。”

看来还是沉迷ACG。

“玄离。”谛听严肃地开口。

“呃？”

“你会做饭，对吧？”

玄离迷迷糊糊地被谛听带进了厨房。厨房干净整洁，唯独垃圾桶里不可描述的惨状暴露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。玄离哭笑不得，“想吃的话晚上我多做一点你们过来吃就好了。”

谛听道：“不想吃，好奇。”

玄离道：“难得你对人类的食物好奇。”他妥协，打开冰箱，扫了一圈食材，荤素齐全，“不过下厨或许真是人类的天赋技能，我以前可从来不会。”

“想学什么？”玄离问他。

谛听：“简单点的。”

老君闲得无聊过来晃晃，看见玄离在尽职旁白，“这个盐洒多了”“不用倒这么多油”“啊哦烤糊了”。老君觉得稀奇，多年前玄离和他同住老君阁时也会提起谛听，玄离口中的谛听是个喝露水长大的小仙女，干干净净，好骗得很——让人反倒不大忍心骗了。但在玄离陪伴老君跟前的漫长岁月里，他从未曾亲眼见过谛听。哪知世事如此奇妙，今时今日他们三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人类世界。老君旁观了一会，确认谛听是只纯种神兽，没有丝毫人类混血。

玄离见他不断损毁食材也没有丝毫不耐，声音里甚至是有笑意的：“这次没有任何步骤出错。”

谛听蹙着眉尝了一口，放下，“难吃。”

玄离：“可能这就是人类称为‘玄学’的东西吧。”他伸手拂过谛听紧蹙的眉，“好啦，你别恼，我陪着你再多做几次试试。”

老君干咳了两声，觉得自己过于透明。玄离自若地收回手，谛听则不大高兴地看向他。

瞧瞧，瞧瞧，见了喜欢的人就忘了家长。俩个小没良心的。

孤寡老人在线嘲讽：“学这个干什么？想吃不是有人给你做么。”

谛听全当耳旁风。

老君意兴阑珊，正逢小白放学回来，他飘到门口，和小朋友约起展子。

谛听握着锅铲，问，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
“酉时二刻——五点半。”

谛听将锅铲放下，走到洗手池边开水龙头。玄离问：“不玩了？”

“你该给小白做晚餐了。”

玄离走到他身后，解开谛听腰上的围裙系带，“借它一用。”

谛听“嗯”了声。

玄离就着这个姿势抱了抱谛听，“谛听。”他想说什么，又觉得什么也不必说。他松开谛听，后退一步，“做好了我来叫你和老君。”

“好。”

是时秋分。秋日过半，全世界的白昼与全世界的黑夜在同时相遇，秋风自北而来，天气转凉。